宁高宁：万物皆数字

8月8日，2023全球创见者大会在深圳举行。金蝶在本次大会上发布了中国首款财务大模型。

中国中化原党组书记、董事长宁高宁，在大会致辞时表示，不能认为架桥修路才是基础设施，数字基础设施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此外，他还认同，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数字的表现形式，数字才是世界的本质，万物皆数字。

以下为宁高宁演讲实录摘要：

今天是金蝶成立三十周年，很荣幸能参加这个大会，也非常高兴看到刚刚宣布的苍穹GPT这个新的变革性工具。刚才看的时候我就想，这个GPT把企业里面非常重要的工作，一个是预算，一个是选人，都做了，我心想着原来不是我的工作吗？原来以为ChatGPT只是让做简单工作的人没有工作，现在发现我这个工作的人也没有工作了。后来我想这没关系了，只要选了这个人做预算、做评价，符合我的意愿，我就同意。要不符合我的意愿，我就说它不对，可能这样就解决我的问题。但后来我想这件事情可能只有这个过程才使得ChatGPT和人的互动不断地进行，使得人工智能越来越吸收人的智慧，也综合它自身的智能来达到一个更好的结果。

今天我是非常高兴，也非常祝贺，包括金蝶三十年生日，也包括今天金蝶所宣布的苍穹GPT。

今天参加这个活动还是很有感慨的，因为在中国的现代企业史上，像金蝶这样三十年的公司，可以说已经是饱经风雨了，也可以说是已经枝叶茂盛了，也可以说对企业的本质钻研已经很深了。

今天本来是有一个PPT，是要讲一讲企业的战略，后来我想就不用PPT了，因为PPT最近形象不太好，老觉得PPT就是一种应付的形式。所以今天我就根据会议的主题说一说对数字的一些理解，也是针对今天会议对数治企业、数字经济、韧性变革主题的回应。

当然这个数字不仅仅是代表经营业绩、财务数据，也不仅仅是今天无所不在的数字经济，因为金蝶是一家以数字技术来帮人管理和处理数字的公司，今天就说一说数字和管理好、分析好、使用好数字的重要性。金蝶在我们的工作生活中，特别是在企业的经营中就起到这样的作用。当然了，通过数字也带给我们很多思想的启发。

对数字的分析，数字技术、数字经济，我们常常以为这个东西是这几年才发生的事情，认为古人对数字的理解远远不及我们，其实不然。往远了说，大约2500多年前，当时的数学家，也是哲学家，在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就提出了“世界是数字组成”的概念，因为当时的古希腊人对天体宇宙、日夜更替、四季轮回、时空变换抱有极大的好奇。昨天晚上我们听到有一位台湾的科学博物馆的馆长给我们讲的关于引力波的发现和证实，他的奇也是对宇宙的、天体运行的好奇，虽然我们今天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但是好像我们的好奇心没有古人那么大了。

古希腊人问“为什么日月星辰有规律地、精准地按照美丽的几何轨道运行而不会相撞”的时候，他们觉得一定有一个神秘的，不可知的伟大的力量在后面指挥，他们把这个超能力在归为造物主之前，他们认为这个伟大的力量就是数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数字表现的形式，数字才是世界的本质，所以毕达哥拉斯认为“万物皆数字”。

如果你认为2000多年前的这位哲人说话有点凭想象，有点空洞，我告诉你他还是提出了其他几样让我们今天都在使用的定理，比如说勾股定理、黄金分割、日心说，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非常靠谱的人，可惜啊，他提的“世界数字说”2000多年没有人重视，直到近代才引起人们的兴趣。人类社会经历了农业时代、工业时代，当然可以分得更细的很多时代。今天才进入了数字化时代，如果听这位哲人的话，我们早就进入数字化的时代了。因为他认为数字就是本质，数字就是规则，数字是万物之本。如果毕达哥拉斯今天知道有一家企业叫金蝶在中国，正在不断地探索如何管理好数字，来为人类美好生活服务，他一定会为金蝶骄傲，为金蝶加油。

现代也有一位历史学家，他的名字叫黄仁宇，他是半路出家研究历史，2000年去世，活了82岁，写了很多有名的书，像《万历十五年》，一生很忙，娶了美国老婆，建树颇丰。他在研究了中国的朝代更替、西方历史变迁以后，他有一广为流传也很有争议的观点，“看一个社会不要讲什么主义，主要要看它能不能用数目字来管理”。黄老先生看历史的观点独具风格，他晚年在国外也从历史学的角度写了很多对中国改革开放充满信心的文章，当然历史也证明他是对的。《万历十五年》这本书从1981年中文出版以来，不知道再版了多少次，到今天仍然是书店里的畅销书，我今天不是卖书，我是说他这个人对历史的研究。

他一个研究历史朝代更迭原因的学者，怎么对数目字看得比政治制度还重要，他的数目字管理告诉人们，看一个社会的根本要看这个社会运行的各个环节是否是精细的、定量化地管理，这里当然包含了对自有产权的界定、交易的市场化、价格形成的科学化，当然更包括国家治理的有效性、科学的制度、法律的有效性、税收制度、货币政策，和一个国家所有的统计数据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开可使用性，等科学的数字化管理。数目字的准确性和开放性制成了各层的决策，不是凭感觉、拍脑袋。

数目字本来是一个很基础性的事情，但在这里与不同的制度和治理的有效性直接关联，一个社会，包括政府和企业，能不能在技术上通过恰当的组织、分工、授权、评价来进行数目字化的运营管理，并通过这种数目字化的科学管理来提高效率，是这个社会能否健康发展的关键。

黄仁宇先生提出这个数目字化管理的观点是50多年前，那时候没有互联网、数字技术，也没有ChatGPT，当然也没有金蝶，没有这么多能量巨大的技术可以对数目字化管理提供革命性的创新工具，今天有了，全面数目字化管理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成为必需，成为组织核心的竞争力，甚至是生存的必需。我相信在这方面金蝶公司责任很大，前程也是很广。

市场经济也需要计划，这是我们很早说的话，今天应验了，数字力量让市场运行得更好，让企业管理得更好。

我了解到金蝶正在推进云转型的战略，也正在积极推进刚才说的OpenAI ChatGPT的应用，这些转型升级必将给它的客户和社会提供更高水平的数字管理和应用的技术，让我们看到一个井井有条、高效运行的社会。像刚才最后视频里看到的，少春主席讲的，用金蝶软件来代替了算盘。

数字看起来是空泛的，其实数字是一个物质的，一个社会、一个企业，企业创造财富、创造价值的基础就是准确开放并科学的使用高质量数字，我们看到一些本来很辉煌的、众星捧月的企业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爆雷了？我们本来都很有信心、充满期待的经济和行业景气，为什么突然之间让我们失望了？为什么我们看到一些观点和评论与现实有差距，而且自相矛盾？这就是我们的数字基础设施的不足，我们不能认为架桥修路才是基础设施，数字基础设施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特别是人工智能被广泛应用以后，OpenAI ChatGPT再聪明，它也要在人类提供的基础信息上运行，否则不是我们误导机器，就是机器误导我们。

改变这种现象的有两个条件，一是我们要敬畏数字，敬畏数字，不做假账，不做假数字；二是技术手段，用数字互联网技术来保障数字的准确性和科学的使用，也就是像金蝶这样的公司所做的工作，这也是一个社会信心和信任的基础。

我一直认为一个社会经济的主体就是企业，企业的效率就是这个社会的效率，企业的创新就是这个社会的创新，企业的进步就是这个社会的进步，企业引领了这个社会的财富创造，甚至是企业管理思想的进步也会影响到这个社会思想的进步，企业中管理手段的进步，特别是数字化、程序化管理手段的进步，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金蝶软件在各方面的应用是一样的，它提升了企业经营水平。同时也因为对于数字的分析和不断的纠错，使得企业的管理思想、经营理念逐步的发生变化，数字和软件也会反过来教育人，培养组织，完善组织。

如果我们今天用科学的、智能的、丰富完善的企业管理软件来管理并反思我们的运营，可能有很多过去的理念，今天都不得不去思考。比如说，过去我们认为的大生产所带来的大规模采购和生产会不断的降低成本，使得我们有价格的竞争能力，可是今天当你在数字体系里面，看你的毛利不断降低，你的占用资金不断增大，你的财务风险也在不断增大的时候，你还这样认为吗？因为今天的市场环境变了，资源条件变了，外部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也变了，如果我们不去转变，不去创新，还延续低成本的思路，继续用规模思维，可能经营就遇到困难了。

比如说，过去我们认为可以囤积大宗商品、大量的原料，认为它可以升值，而且可以作为投资来看一下我们存货。经过了这么多年，大宗商品大幅波动以后，我们知道库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让我想到40年前读书的时候，马克思在《资本论》就说过“过多的库存是罪恶”，今天这句话我们还可以再重温。所以说，我们知道库存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它随时可以在全球价格波动中给我们带来损失。

今天中国经济放缓的时候，我们开始反思原因是什么，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资产负债表中，杠杆比例太高所带来的，所以一定要清理资产负债表，降低杠杆。有多少企业用什么样的标准把自由现金流和负债比例的关系搞清楚了？刚才我们也看到，苍穹GPT可以用杜邦分析法来告诉你怎么样来看你的净资产回报率，这里面下一个比例就是负债比例。如果这些过去你自己没有太在意，或者应用得不是太严格，今天有苍穹GPT来帮你应用，这样就避免了很多财务风险。

这些企业发展的质量问题综合在一起，就变成宏观的经济模式，这些信息数字如果没有分析好，就变成了信息问题，我相信这些问题在你们报表上都会有显示，在金蝶公司的软件也一定会有这样的分析功能和相对的风险提示。如果我们大家都认真领会了、应用了，我们的企业管理理念就不同了。如果我们再去升级到刚才讲到的企业韧性、企业创新转型，再做一个叫Changemaker，刚才少春董事长讲到企业未来要韧性变革，也意味着企业不断的要战略创新，所有对未来的洞察的第一灵感都来自于数字。我们创造了数字，我们又要被数字指挥，作为一个企业人，对于数字敏感，对于文字要敏感，对于人也要敏感，这样我们才能做好这家企业。

说到最后，我们就又从理念回到了现实，又回到了王阳明“知行合一”。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是个庆祝的时刻。最后，热烈祝贺金蝶公司成立30周年，祝贺少春主席巨大成就，祝贺金蝶不断创新，不断蝶变升级，不断创造企业辉煌。

应大会美意的邀请，之前还给我发了一个微信，说可不可以在最后写一首小诗，不太好拒绝，虽然不太好写，但是本来写了一个激情高昂的诗，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到金蝶新的大楼启用，有一个音乐，音乐就是一个老歌，对我来讲不算老歌，算新歌，但是那首歌是36年前的歌了，就是《思念》。唱这歌的时候，徐总和我讲，他说我们金蝶的名字也有些受到这首歌里的启发，因为当时一只蝴蝶飞到了你的窗前。当时我就告诉徐董事长，我对这首歌也很有感慨，为什么？我36年前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婚礼非常简单，但是会让新娘唱一首歌，我当时年轻美丽的老婆也唱了这首《思念》，当时的《思念》还是最时髦的歌，估计刚出来。

所以今天我没有再去写一个激情高昂的诗歌，我就写了简单的四句，也算对金蝶30岁生日表达祝福和敬意。这四句是这么写的：“蝴蝶悄悄到窗口，春雨入梦江河流；蝶变如云满天霞，数字良知遍九州。”谢谢大家！

宁高宁：万物皆数字-科记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