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DF-TALK | 让00后迷醉的50后“电波老炮儿”
1964年,7岁的曾德钧遇到了收音机,从此走进了斑斓的电台世界。
2015年3月,“猫王2”收音机首次登陆京东众筹。一个年销300台的品牌在短短两周内募集到了1800台的数量和358万众筹基金,比它过去五年的总销售量还要多。小众情怀一夜间逆袭为大众热情。
2017年,猫王收音机累计销量过100万,单年销售额突破两个亿。
2018年夏天,“猫王”在甘肃敦煌举办了第二届电台复活节,开启了24小时马拉松电台直播,收听人数超过600万。这场名为“致声音旅行者”的电台复活节致敬的是迷幻摇滚乐队Spiritualized在1997发行的经典专辑《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
而曾德钧,这位如今已经年过六旬的“电波老炮儿”并没有打算回到地球上来。他保持着一年100多次的高强度飞行,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自己的“老司机思维”:“成于爆品,死于集中”是创业成功者最常踩的坑,在产品层面不断挑战自己,超越自己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曾老说,他的心中永远涌动着一股英雄主义。当年大家都在听邓丽君的时候,他只爱听德沃夏克、贝多芬的交响乐,因为里面有“戏剧性和冲突性”。多次创业失败,曾经亏到负债近千万,挚爱的产品十年间不为人知。度过了这些至暗时刻,曾德钧依然坚守着他心中的“小王子”。
他是个老顽童和乐天派。他相信,时代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NEWS君:六、七十年代的时代,您在青海等地做报务员通信兵的时候,平时精神文化生活是怎样的?
曾老:我当时在青海当兵,生活非常单调。那边全是男性,我们开玩笑说“看见有条老母猪在跑,眼睛都会发亮”。我的唯一的精神文化生活就是收音机,但收音机里播放的内容全是当时的话语体系。
我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太受人待见,平时就爱看技术书,用我们湖南人的话来说就是“耐得烦,霸得蛮”。当时对我影响最大的一本书就是《农村有线广播》。
NEWS君:1978年,您因为什么原因到了北京?
曾老: 1978年3月召开了全国科技大会,我当时做了个《关于革新中功率以上电台用晶体管多极串联设想与方案》。这个报告递交上去被领导看好,我被调到了北京搞科研试验,后来有机会又读了北京某大学。这是我这辈子最精彩、进步最快的几年。
NEWS君:1980年-1984年,您在北京上大学时,您的学习、娱乐、精神生活状态是怎样的?
曾老:当时年轻人普遍对知识如饥似渴。有人追求你,往往会说“你一边玩去吧,等我毕业了再来找我”。我除了学习大学规定的三十门课外,还另学了三十门其他学科的课程,例如:机械专业、计算机专业、应用数学专业等。等于用四年时间读了两个大学,甚至包括研究生课程。
我喜欢去王府井新华书店买书,去东华门唱片店买磁带。我一直是个反主流不跟随的人,别人都听邓丽君的《甜蜜蜜》、《小城故事》时,我觉得这是靡靡之音,瓦解斗志。所以我听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莫扎特,我觉得要奋勇向前,要开创未来。交响音乐的戏剧性和冲突性,特别符合我的个性。
NEWS君:从80年代到90年代,特别1992年3月邓小平南方谈话后,全国开始开始涌动下海潮时,您是怎样的心态?
曾老:1987年我就因深圳先科公司引进飞利浦激光视盘生产线,受邀去过一趟深圳。当时的深圳特区还在建设中,但明显感觉特别有朝气,因为深圳永远都在变化中,永远都是一个大工地,永远都在修路,永远都在盖房。周围随便一数就是几十台吊车。
当时我就对妻子说,有机会我们也来深圳吧。
NEWS君:您在90年代深圳感受到的时代气息和北京的80年代又有哪些不同?
曾老:深圳商业气息很浓,节奏很快,大家都很务实。改革开放二十周年,我坐公交车的时候,看到后排座位上面有两个小伙子在吃盒饭,我用相机拍下了他们,打算投稿到深圳特区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种场景在以前都不曾遇到过的。
NEWS君:从军队学院的襁褓中走出来,陡然进入90年代深圳的市场经济社会,您的体会是什么?
曾老:我对深圳不太适应,在我当时看来,深圳是个只讲钱不讲情的社会。我在深圳创业被骗了三次。
第一次遇到了偷技术和扯皮,半年事情就黄了。第二次原本承诺的分红不兑现,我提出查账要求时,又被拒绝,我因此就离开了。第三次和人合办公司,赚钱后老板把我甩掉跑路了。我后来总结,这就是商品经济对人性的扭曲。
人家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从部队里出来,什么经商的规则都不懂,就是个有缝的蛋。其中一次失败的创业,我最艰难时负债达数百万,直到数年才全部还清。
即使这样,我的手机号从1994年来就从没换过,做人要坦坦荡荡。我始终相信会有转机出现。
NEWS君:猫王收音机是如何在2015年接触到京东众筹的?之前,猫王的用户定位为65岁左右对收音机有感情的中老年人,而现在猫王的粉丝都是年轻人,这个用户定位的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曾老:在京东众筹猫王2之前的2014年,我做了三个众筹,这三个众筹都是在一个小音乐众筹网站上做的,不算很成功。
所以在2015年,京东众筹通过京东智能联络到了我的时候,我还在犹豫。然而京东却在短短2周的时间里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惊喜——整整1800台收音机全部销售一空,这比我们过去五年的总销售量还要多。
除了众筹资金解决了当时公司周转困难的问题,京东众筹提供的大数据也引发了猫王对产品定位的再思考。经过了与京东数据库联合的数据分析及市场总结,我发现,支持猫王的众筹用户其实很年轻。这也是猫王在京东后续4次众筹时有意调整目标用户的原因。
这个调整最终使得猫王像一枚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早已沉寂多年的国产音像圈。
NEWS君:猫王也是京东金融千树资本投资的企业,您怎么看待跟千树资本的合作?
曾老:与京东金融前期合作很深入,京东金融对我们的商业模式和运营情况都很了解了,拿到千树资本的投资也是一拍即合。我们在跟京东金融的合作中一点一点找到了认同感。包括价值观的认同、人的认同、经营方式的认同。
比如2015年底资本寒冬我们遇到了危机,京东金融给我们提供了“京保贝”的融资工具,线上申请,立刻放款,让我们度过了难关。2008年时要是有这个工具,我原来的公司就不至于倒闭了。这些新的运作思维、运作方法、运作工具帮我降低了风险,降低了交易成本,和京东金融合作我很踏实。
它对你的帮助在无声无息当中,京东金融是我娘家人。
NEWS君:吴晓波写了一本书,就是形容过去十年中国经济是“水大鱼大”,若要您形容的话,您觉得是用什么词来形容您过去十年的感受?
曾老:《激荡十年,水大鱼大》这本书也写到我的案例,看完之后我一方面激动,感到吴晓波对我的认同,另一方面又心惊肉跳,希望自己不要有一天成为他《大败局》里的案例。我不想“别看今天闹得欢,明天又要拉清单”。希望正确面对大家的鼓励,争取能把压力变为动力。
经历了这么多起伏,我的感受是大的时代实际上是我们把握不了的,但是作为大环境当中的一个新物种,总是能从中发现新机会。不论是80后、90后创业者还是60后、70后,看问题越客观,年龄就越没有影响。刨掉表面的东西,去看底层的东西,所有事情的基本逻辑一定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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