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电联社（ID：dianlianshe）

作者：若木​

国内互联网的社区三杰——B站、知乎、小红书，都从小众出发，滚雪球一样滚大出圈，手控上亿流量。社群运营，难在社区氛围-商业化之间的平衡。作为中文世界最大的问答社区，知乎的商业化征程一路踉跄，资本市场的表现一派狼藉。

2021年3月上市的知乎，发行价9.5美元，募资8.5亿美元。两年时间，已是纽约、香港两地上市的知乎，股价长期徘徊在1.5美元上下，两年间缩水八成。

以收入计，中文在线内容社区的年复合增长在30%以上，22019年超过2700亿元，预计在2025年达到1.3万亿的市场规模。如此之大的市场，知乎作为最大的玩家之一，却一再亏损，似乎陷入难以走出的泥潭。

2019 - 2021财年，知乎经调整之后的净亏损分别为8.2亿元、3.4亿元、7.5亿元。2022财年前三季度，知乎总营收24.9亿元，归母净利润-14.0亿元。过去11个财季，知乎的亏损累计超过32亿元。看不到尽头的亏损，是知乎的一道魔咒。

1 社区与商业，是一对矛盾

在中文互联网的江湖，知乎曾经是一个异类。纯之又纯的社区文化，就上理想主义的因子，构成了知乎的底色。

“专业讨论”，是知乎一再坚守的定位。在这一坚守之下，知乎由小众话题的科技、互联网出发，逐步向数码、娱乐、时尚等热门话题进发。出圈之后的知乎已拥有包括财经、健康在内的三十余个话题板块。

在社区与商业化这一对无解的矛盾对立中，知乎一度坚守在社区一边，一再抵御过早商业化的诱惑。上线于2010年12月的知乎，迟至2016年才在知识付费的名义下缓慢启动商业化之路。正因为对于商业化的拒斥，知乎才得以打败对手，脱颖而出。知乎，知道并相信社区的力量。

2018年，知乎E轮融资后，CEO周源在知乎上抛出的知乎版的灵魂三问：如何保障良性的讨论氛围？如何兼顾内容的质和量？优秀创作者能否获得收益？…社区，是知乎的一条生命线。知乎，尝试在社区与商业之间，划定一条清晰的红线。

然而，社区是理想，商业化是现实。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在股价一路下挫的狂潮中，知乎不免抓狂。

2 职教？一个全然陌生的江湖

广告，是知乎商业化的起始点，至今仍占据大半壁江山。国内的在线广告市场，是有一个价值万亿的大市场，但是知乎后发劣势明显，只拿到一个微小的份额。2020年，知乎不得不牺牲社区的纯净，推出软广告服务内容商业化解决方案“知+”。

知乎的知识付费业务一路摸索，在2019年升级为盐选会员业务。不过，盐选早已不再是纯之又纯的知识付费平台。主打奇闻、言情的网文故事，占据热度榜前列，盐选本质上正是一个付费网文小说平台。

占比收入六成在线广告、占比三成的盐选会员之外，知乎把未来的赌注压在了职业教育。22018年6月，知乎的“知识市场”升级为知乎大学，由课+书+训练营，试水职业培训。2020年，知乎分别斥资1.3亿元、0.5亿元收购上海品职教育、趴趴教育。2022年12月，知乎又上线职教平台知学堂…

兜兜转转，知乎一脚踏进了中公、华图、粉笔们长期盘踞的职教江湖。一个全然陌生的江湖。

3 有问题，哪里才有答案

ChatGPT一夜爆红，天然就是一个问答社区。作为中文世界最大的问答社区，知乎陡然站在了十字路口。

往前，沿着ChatGPT发明的赛道一路前行，开发12年积累的4.8亿条问答、5.9亿条内容量，成为一条人工智能大鳄；往后，株守在天花板明显的在线广告、会员服务、在线教育三条起跑线上，过度分散精力，直至被AI问答逐步取代…

2月8日，作为一只潜在的ChatGPT概念股，港股的知乎突然跳涨，盘中一度大涨至57%，收盘仍保持40%涨幅。资本市场似乎在帮助知乎作出决策。毕竟，ChatGPT开启的新生产力赛道任谁也不能视若无睹。

当然，知乎有的是社区基因，缺乏的是技术基因。又或许，知乎忙于交给资本市场一份盈利的答卷，根本无力启动新的投资，从而奔向一个注定艰险、坎坷的未来…知乎向何处去？主打网文小说的会员付费平台，一头扎进职业教育的红海，会是知乎的未来吗？

有问题，就有答案。这是知乎的一句slo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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